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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宜是被泼醒的。
一桶掺着冰碴的井水浇在脸上，他咳着撑起身子，发现双手被铁链吊在刑架上。地牢石壁渗着水珠，火把将二夫人柳氏的影子拉得老长，像只张牙舞爪的蜘蛛。
小畜生倒是命硬。染着蔻丹的指甲掐住他下巴，说！昨日测灵台的金光怎么回事？
铁锈味在口中漫开，林宜盯着妇人发髻间的九凤衔珠钗——那是母亲当年的嫁妆。柳氏被他眼神激怒，抄起烧红的烙铁按在他肩头。
皮肉焦糊的气味弥漫开来，林宜咬破嘴唇没吭声。额间那点金纹突然发烫，烙铁竟滋啦一声裂成两半。
妖孽！柳氏尖叫着后退，快把这怪物扔进冰湖！
家丁们一拥而上。林宜被麻袋套住时，听见柳氏阴冷的声音：跟那个贱人一样，喂了冰蛟倒也干净。
...
彻骨的寒意渗入骨髓，林宜在漆黑的水中下沉。无数冰晶刺入皮肤，却在触及血脉时化作暖流。他看见深蓝色的冰层下透出微光，像是有什么在呼唤。
咚——
后背撞上湖底礁石，缠着铁链的右腿突然被什么东西卷住。林宜转头对上一只琥珀色的竖瞳，比马车还大的蛟首近在咫尺。
冰蛟的利齿擦过他脖颈，额间金纹骤然爆发光芒。蛟龙突然发出哀鸣，竟松开他退入黑暗。林宜趁机抓住湖底一截枯骨，挣扎着往发光处游去。
冰层深处嵌着块玉佩，与他颈间戴着的残玉一模一样。双玉相碰的瞬间，湖底震动，一道光门凭空出现。
这是......母亲的......林宜呛出血沫，意识开始模糊。最后一眼，他看到光门内悬浮着九重玉阶，每阶都刻着晦涩的金色符文。
......
再醒来时，他躺在竹榻上。月白裙裾掠过眼帘，少女正在捣药，腕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。
清雪师姐！他醒了！药童朝外喊。
林宜想要起身，却发现全身经脉泛着诡异的蓝光。名唤清雪的少女按住他肩膀，指尖凝霜：别动，冰蛟毒已侵入心脉。
为何救我？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。
清雪掀开他额前湿发，露出那个淡金色印记：三日前苍兰宗巡山，在冰湖捡到你时，这枚道纹正在吸收月华。她顿了顿，宗主说，这是上古禁术的印记。
窗外忽然传来鹤唳，林宜瞥见远处云雾缭绕的仙山。他攥紧胸前的玉佩，那里原本残缺的凤尾已经补全。
药庐外，两个外门弟子正在闲谈。
听说了吗？林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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