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腊月的雪粒子砸在窗棂上，发出细碎的沙沙声。林宜蜷缩在柴房角落，把冻得发紫的双手凑到油灯前。灯芯爆了个火花，映出他单衣上凝结的冰霜。
三少爷，该喝药了。
漆木食盒重重磕在缺角的木桌上，汤药泼出半碗。侍女翠翘捏着绢帕掩住口鼻，像是怕沾上什么脏东西。林宜望着碗底沉淀的黑渣——那是寒毒发作时才会送来的药，带着熟悉的腥苦。
他伸手去接，翠翘突然松了手。瓷碗摔在青砖地上，褐色的药汁顺着砖缝蜿蜒成蛇。
哎呀，手滑了。翠翘退后两步，绣鞋避开溅出的药渍，三少爷不会跟奴婢计较吧？
柴房外传来压抑的笑声。林宜低头捡拾碎片，指腹被划破也恍若未觉。这样的把戏从五岁测灵根失败后就从未间断，连下人都能踩他两脚。
听说二少爷昨日突破到练气三层了。翠翘故意提高声音，家主赏了十块下品灵石呢。
碎瓷刺进掌心，林宜却感觉不到疼。他记得半月前自己跪在祠堂前求父亲赐一颗洗髓丹，换来的是一记耳光。嫡长子林渊当时就站在廊下，腰间玉佩流转着赤色灵光。
废物也配用灵药？记忆里的声音和此刻柴房外的讥笑重叠，不如省下灵石喂狗。
寒风卷着雪沫从门缝钻进来，油灯忽明忽灭。林宜摸索着枕下那本《基础炼体术》，书脊上还沾着父亲书房特有的龙涎香。这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念想——那个生下他当日就血崩而亡的女人，连张画像都没留下。
突然，院中响起急促的脚步声。
三少爷！家主传您去前厅......老仆福伯的声音戛然而止，浑浊的眼睛盯着林宜渗血的手掌。
林宜用袖子裹住伤口：测灵台？
福伯避开了他的视线。每年腊月廿三，林家都要为满十岁的子嗣测灵根。林宜今年十六了，这个仪式却像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疤。
前厅地龙烧得正旺，林宜跪在冰冷的白玉砖上时，竟觉得暖和了些。家主林震天端坐主位，玄色锦袍上的金线云纹刺得人眼疼。林渊把玩着新得的赤炎剑，剑锋有意无意指向林宜后颈。
伸手。测灵长老语气不耐。
测灵石通体莹白，触感却像块寒冰。林宜看着灵石内部腾起的雾气，忽然想起五岁那年——雾气凝成灰蒙蒙的一团，测灵长老摇头说浊气缠身，仙路断绝。
这次雾气开始剧烈翻涌。
咦？测灵长老突然起身，灵石表面浮现蛛网般的裂痕。林渊的赤炎剑当啷落地，林震天终于正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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