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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宇办公室的百叶窗透进细碎的阳光,打印机吐出的纸张还带着余温。
许凌用红笔在供应商名单上画圈,笔尖停留在“天海化工”四个字上方顿了顿。
前世贺宇被曝光的质检丑闻,正是这家公司埋下的长达七年的隐患。
“他们今晚肯定会搞小动作。”贺宇扯松领带,把凉掉的意式浓缩咖啡推到一边。
在玻璃幕墙外,华兴大厦的LED屏正在滚动播放明日竞标会的倒计时。
许凌抽出夹在标书里的地铁卡,金属边缘在桌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:“记得三年前地铁三号线招标案吗?”泛黄卡面上的乘车记录显示连续二十天往返城郊工业园——这正是当年中标企业伪装考察的破绽。
张秘书推门进来时,带进一股古龙水的味道,鳄鱼皮公文包不偏不倚地压在许凌正在整理的财务报表上。
“李总让我看看许先生的应急预案。”他用食指敲了敲空白的A4纸,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青蝎纹身。
“预案在这里。”许凌从抽屉里取出一盒胃药,锡箔板上用记号笔写着八位数字。
这是前世李承业在急救室里口述的保险箱密码,此刻正静静地摆在张秘书抽搐的嘴角下方。
深夜两点,许凌突然按住贺宇修改报价单的手。
电脑屏幕上跳动着伪造的钢材期货数据,对方甚至“贴心”地把虚假的跌幅曲线标成了红色。
“把冷轧板采购量提高到三倍。”他撕下便签纸画了个笑脸,背面是城西烂尾楼监控探头的分布图。
“你他妈疯了?”贺宇打翻了咖啡杯,褐色的液体浸湿了虚假的市场分析报告。
许凌不紧不慢地抽出被弄脏的第三页,浸湿的油墨显出隐藏的防伪水印——正是对手公司三个月前作废的旧版标志。
晨光穿透云层时,许凌把标书装进印着便利店标志的塑料袋里。
电梯的镜子映出他解开两颗衬衫纽扣的模样,和前世那个站在天台边缘的狼狈身影重叠又分开。
贺宇盯着他手里用711饭团包装纸剪成的封条,喉结动了动却没出声。
“记得帮我留个靠窗的位置。”许凌按下B1层的按钮,汽车尾气裹挟着地下车库特有的潮湿气息涌了进来。
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地铁卡,卡片边缘已经磨出了圆润的弧度——和三十天后那场爆炸案监控截图中插在闸机里的那张完全一样。
贺宇的钢笔在报价单上洇出墨点,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两下才开口说道:“三倍采购量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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