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鸿蒙母树的灵露沿着青铜纹路流淌,林宜抚过树根处新生的裂痕,指腹传来灼痛。裂痕深处渗出暗金色的汁液,在白玉砖面凝成狰狞兽首,竟与当年圣庭血祭时的图腾如出一辙。
第十日了。清雪的虚影自冰魄戒中浮现,素手引着灵露在虚空勾画。每日卯时,母树东南根的裂痕便会扩张三寸,愈合的灵纹到午时又会被无形之力撕开。
阿昙赤足踏着灵露走来,足踝银铃响处,母树年轮泛起涟漪:昨夜巡值时,听见根系在哼葬魂曲。她摊开掌心,一缕暗金汁液凝成骨笛模样,吹出的音调令林宜神魂刺痛——正是苍兰宗覆灭时,魔修催动噬心蛊的咒音。
混沌剑气劈碎骨笛,残片却化作小蛇钻入地脉。林宜神识追踪至归墟入口,惊见本该封闭的湮灭之眼裂开细缝,缝隙中伸出青铜锁链,链头拴着半具道主遗骸——那遗骸心口插着的,赫然是清雪第一世所用的冰魄短刃!
九幽锁魂术。清雪虚影突然凝实,冰魄戒飞旋着割断锁链,师尊竟将历代道主炼成蚀根傀儡。遗骸空洞的眼眶燃起鬼火,下颌开合间吐出腐朽的《鸿蒙典》残页,页角批注的字迹与林宜少年时的笔迹分毫不差。
阿昙忽然捂住心口,混沌道纹爬满脖颈:爹爹...根系在吞吃我的灵气...女童裙裾无风自动,母树年轮中浮出三百枚血色道种,每枚都裹着缕清雪的残识。林宜挥剑斩向道种,剑锋却被无形的因果丝缠住——那些丝线另一端,竟系在阿昙的命魂之上!
归墟裂缝突然扩张,涌出的不再是血水,而是粘稠的琥珀色浆液。浆液中沉浮着无数冰棺,棺盖上的优昙花纹正与母树裂痕同步蔓延。清雪虚影引动冰魄戒本源,在虚空刻下问心劫的阵图:师兄,需入根髓一探。
林宜护着阿昙踏入母树主根,根壁上的灵脉突然倒流。混沌剑气劈开的通道尽头,悬着枚跳动的琥珀色心脏,每下搏动都震落层层铜锈——心脏表面刻着的,竟是林宜与清雪大婚时的场景!
好个情深义重。鸿蒙殿主的残音自心脏传出,可惜这枚情种,早被归墟秽气浸透。心脏迸发的黑芒中,浮现清雪各世陨落时被抽取记忆的画面:她每世临终前,都亲手将一缕情丝封入母树根髓。
阿昙的银铃突然炸成碎片,混沌道纹离体凝成优昙花枝,生生刺入心脏核心:娘亲的情魄不该被玷污!女童七窍溢血,根系深处却传来清雪本源的共鸣。母树年轮逆转,根髓中浮出盏青铜魂灯——灯芯燃烧的,正是林宜当年在葬神渊滴落的血泪!
林宜以指为笔,蘸魂灯火在根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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