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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通风管道里爬行，手电筒照出管壁密密麻麻的齿痕。那些带着血丝的凹痕组成无数个林夏的简体字，最新一道刻痕还粘着我的发丝——十五分钟前我刚从这里爬过。
右眼结晶化让视野蒙上血色网格，此刻我终于看清公寓的本质：所有墙体都在缓慢蠕动，钢筋是钙化的脊椎骨，混凝土里嵌着压缩的人体碎块。401室门牌号突然翻转，变成用肠子编织的消化中三个字。
苏娅的婚纱在管道尽头闪烁微光，这次我抓住了裙摆里的录音笔。按下播放键的瞬间，四十九个我的惨叫声同时响起，背景音里夹杂着粘稠的吞咽声。在声浪即将震碎耳膜时，终于捕捉到陆川的冷笑：建筑材料当然要用新鲜的人柱才够牢固。
通风口下方是正在消化的307室。我的床铺变成了覆盖黏膜的胃袋，床头柜伸出触须缠绕着半融化的我。那个林夏突然转头，晶化的眼球射出红光，她脖颈裂开一道肉缝发出陆川的声音：找到你了。
整栋公寓突然收缩，我被挤压进电梯井的软组织壁里。无数具半透明躯体在琥珀状的墙体中沉浮，她们全都长着我的脸，胸口缀着血钻婚戒。最深处那具尸体穿着民国学生装，她手中的报纸残片显示着1937年6月15日。
每十二年一次的献祭。学生装的我嘴唇腐烂，他有很多名字，但婚戒上的钻石永远不变。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，身后的尸体们齐声低语：看看真正的四楼吧。
血肉墙壁应声裂开，月光下的404室竟是个巨型子宫。跳动的肉膜包裹着西装革履的陆川，他的脊椎延伸出无数血管扎进天台。那些连接天空的血管末端，吊着五十个身穿不同年代嫁衣的新娘，最上方的苏娅正在融化成琥珀色的尸油。
我的左腿突然开始融化，滴落的血肉在地面形成钥匙形状。陆川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：这才是我们的婚房。他扯断一根血管，苏娅的右臂掉下来接在我的伤口处。那只手不受控制地抓向自己的咽喉，生生挖出了卡着的血钻婚戒。
戴上去。五十个新娘同时开口，她们的声波震碎了通风管道。我惊恐地发现自己在坠落过程中不断分裂，每个镜像体都自动套上了染血的婚纱。陆川在天台边缘张开怀抱，他的西装裂开露出内里——那根本不是人类的身体，而是由无数婚戒焊接成的金属骨架。
在指尖触及血钻的瞬间，整栋公寓发出分娩般的轰鸣。我的皮肤开始角质化，视野里所有物品都呈现血肉与机械的叠加态。电梯按钮长出了我的指纹，消防栓涌出带着体香的经血，苏娅的惨叫变成我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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