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祠堂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在雨夜里格外刺耳，陈默举着手机电筒的手不住发抖。堂叔发青的脸突然从门缝里探出来，手里提着的马灯将他的瞳孔照成诡异的琥珀色。
族谱不能看。他干裂的嘴唇间漏出带着铁锈味的气息，看了要遭报应。
陈默后退半步，后腰抵住供桌。牌位在阴影里层层叠叠垒到房梁，最上方那块新刻的灵牌还带着松香，祖父的名字在烛火中明明灭灭。三天前他接到堂叔电话时，那头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：老爷子殁了，按规矩得土葬。
此刻供桌下的青砖缝里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，顺着砖缝爬成蛛网。陈默想起刚进村时看见的奇景——整个陈家庄的明清老宅沿着山坳排成北斗七星，自家祖屋恰在勺柄末端，而村口那株千年古槐的位置，正是北极星的方位。
你们在墙上刷了什么？陈默突然抓住堂叔的手腕。白天进村时他就注意到，所有房屋的山墙都涂着暗褐色的涂层，像是掺了朱砂的糯米浆。此刻那些涂层在雨中融化，顺着墙根汇成蜿蜒的小溪，空气里泛起若有若无的腥甜。
堂叔的眼白突然爬满血丝，马灯哐当砸在地上。陈默在翻滚的阴影里看见对方脖颈后浮现的青色斑纹，那形状像极了老宅飞檐上的镇兽。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拖沓脚步声，陈默冲向祠堂后窗时，余光瞥见中庭那口明代石井正在咕嘟冒泡。
发霉的族谱在怀里硌着肋骨，陈默躲进谷仓时才发现封面夹层里掉出的日记。1943年的宣纸已经脆黄，颤抖的手电光扫过潦草字迹：选守村人那夜，七叔公说要用活人气镇住地脉...他们在槐树下挖出前清举人的棺材，那具穿着官服的尸体胸口居然在起伏
谷仓外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声响，陈默死死咬住手背。日记最后一页糊着黑褐色污渍，辨认出的字句让他浑身发冷：原来每六十年就要献祭一个嫡系血脉，当年被活埋的是我妹妹...她在棺材里抓挠的声音响了整整三天...
瓦顶突然传来重物拖行的动静，陈默抬头看见房梁缝隙间垂下一绺花白头发。沾着泥浆的寿衣料子从破洞处缓缓垂下，他认出那是祖父下葬时穿的绸缎。当第二张青灰色的脸倒挂着出现时，陈默终于看清那些顺着梁木爬行的黑影——所有本该躺在坟茔里的先人，此刻都正用扭曲的姿势在房梁上蠕动。
仓门轰然倒塌的瞬间，陈默看清门外密密麻麻的村民。他们眼球翻白，嘴角淌着和黄泥浆一样的液体，手里的锄头镰刀在月光下泛着绿莹莹的光。堂叔的脖子像蛇一样拧转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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