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诡案客栈开张（求收藏）(2 / 2)

却透着说不出的邪气，尤其令人毛骨悚然的是，新娘盖头下竟没有脸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歪歪扭扭的生辰八字。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这八字分明与老妇人女儿的生辰完全吻合。

“这不是私奔。”沈砚将黄纸攥紧，纸张在他掌心发出脆弱的哀鸣。

“当然不是。”

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清凌凌的少女嗓音，如同冰泉击石。沈砚猛地回头，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斜倚在门框上，腰间挂着的药囊随着她的动作叮咚作响。夕阳的余晖从她身后照进来，给她周身镀上一层金边，却照不进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。

女子指尖一弹，一粒朱红色的药丸落在地上，“嗤”地化作一团青烟。那烟雾如有生命般缠绕上沈砚手中的狐毛，眨眼间竟凝成一颗暗红色的血珠，“啪嗒”一声落在地上，将青石板腐蚀出一个小小的凹坑。

“是狐妖娶亲。”女子唇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，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，“而且……”她突然凑近沈砚，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草药香中混杂着一丝血腥气，“它今晚还要再娶一个。”

沈砚眯起眼睛打量这个不速之客。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年纪，束着高高的马尾辫，发梢泛着不自然的青灰色。她看似随意地站在那里，实则全身肌肉都处于一种随时可以爆发的状态，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。

“姑娘如何知晓这些？”沈砚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，右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。

“我叫半夏。”少女甩了甩马尾辫，袖口滑落的手腕上隐约可见青色的奇异纹路，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，又像是……鳞片的痕迹。“至于为什么知道——”

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唢呐声，那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，完全不似人间乐音。沈砚和半夏同时转头，只见长街尽头飘来一顶猩红色的花轿，轿帘无风自动，露出半张惨白如纸的新娘脸——正是老妇人昨日失踪的女儿！她的眼睛大睁着，却没有半点神采，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，鲜红的胭脂在惨白的脸上划出两道血痕般的弧线。

半夏猛地拽住沈砚的衣领，力道大得惊人：“想破案？”她的声音突然压得极低，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威严，“子时带三斤雄鸡血来乱葬岗——”话音未落，她已经翻身跃上屋顶，青色身影在暮色中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，只有最后一句警告散在风中：“迟了，下个死的就是你！”

沈砚仰头望着她消失的方向，发现不知何时，一轮血月已经悄然爬上了长安城的天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