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酉时的残阳将洛水染成琥珀色时,沈砚之在渡口拾到半片逆流而上的青铜舟。舟身刻满交媾的人蛇图腾,缝隙间滋生的暗红菌丝正疯狂吞噬他的血液——这分明是《玄君七章秘经》残卷记载的玄冥引魂舟。当他用雷击木剑挑开附着物,舟底赫然露出师尊手书血字:七月十五子时,人烛照幽冥。
暮色如泼墨般浸透义庄残破的窗纸。沈砚之踹开生锈铜锁,腐坏的柏木棺椁正在渗出暗红黏液。棺盖上七盏青铜人鱼灯突然自燃,灯油竟是混着金粉的尸蜡,腾起的黑烟在空中凝成《锁龙井巫蛊案》卷宗残页——永业三年七月十四,钦天监焚毁九千九百九十九具童尸炼制长生烛。
咔嚓,怀中的犀角梳突然断裂。沈砚之俯身拾取梳齿时,地砖缝隙突然涌出粘稠黑液,竟是二十年前慕氏巫女被腰斩时飞溅的脑髓固化而成!他催动罗盘堪舆术,磁针在景门方位剧烈震颤,所指之处的棺椁突然炸裂,跃出的不是尸体,而是七具浑身涂满朱砂的傩戏傀儡。
这些傀儡的关节处钉着青铜锁龙钉,手中所持的招魂幡上,赫然是用处女经血绘制的慕氏族徽。当沈砚之挥剑斩断幡面,碎裂的布帛中突然射出银丝,将他右腕与傀儡脖颈缠绕成同心结——这正是湘西赶尸匠操控行尸的姻缘扣,此刻却混杂着苗疆情蛊的腥甜。
子时的梆子声裹着血腥气传来。傀儡们突然齐跳傩舞,地面青砖随着舞步裂开蛛网状缝隙。沈砚之被银丝拖入地底祭坛时,眼前的景象令他神魂俱震:九十九具青铜棺椁悬浮空中,棺盖缝隙垂落的暗红菌丝正将尸体缝合成人烛——那些被剥去面皮的头颅,眉心处莲花烙印正与慕娘疤痕共鸣!
祭坛中央的玄冥鼎突然轰鸣。鼎身浮雕的百子戏婴图开始蠕动,本该天真烂漫的童子眼窝中,爬出无数带倒刺的赤虫。当沈砚之的血液滴落鼎足,鼎口突然喷出青紫色火焰,火光中浮现师尊被菌丝吞噬的半张脸:快毁掉...人烛阵眼
剧痛自丹田炸开。沈砚之发现缠绕右腕的银丝已刺入经脉,正将龙血砂所化的赤虫逼向心脏。千钧一发之际,怀中的青铜舟残片突然发烫,舟身人蛇图腾竟化作实体缠绕傀儡——蛇尾勒断银丝的瞬间,他看见每具傀儡后颈都刻着生辰八字:永业三年七月初七子时三刻。
寅时的月光染上血晕时,沈砚之在洛水畔挖出整艘玄冥引魂舟。腐坏的舟身布满蜂窝状孔洞,每个孔中都嵌着枚带乳牙的颅骨。当他用雷击木剑劈开桅杆,断裂处涌出的不是木屑,而是混着金粉的脓血——血液落地即化作青铜编钟残片,表面梵文与锁龙井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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