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23章 小梦石告别师父(2 / 4)

还看见科学考察队、探险队。

小梦石紧扣苍鹰颈羽的手指忽然一紧。羽翼划破云霭的刹那，神农架的脊梁在脚下铺展成翡翠与白银交织的棋盘——那是霜降后的原始森林，冷杉林梢凝结的冰晶在阳光下碎成流动的星河。苍鹰盘旋时掀起的气流里，他望见峡谷深处游弋的白色影子：白熊正用熊掌拍碎冰面，白蛇盘桓在红桦枝头，鳞片折射着虹彩，而白狼的族群正沿着箭竹林边缘迁徙，宛如雪地上流淌的水银。

苍鹰带着小梦石在空中翱翔，小梦石看见了各种各样白色的动物：白熊、白蛇、白狼，这些需要符合神农架的生态。小梦石还看见了国际科学考察队和探险队的出现，

这些传说中的"白化动物"在陈应松的散文里被称作"森林的幽灵"，此刻却在他视野中演绎着鲜活的生命史诗。苍鹰掠过海拔三千米的垭口时，小梦石忽然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——一队身着藏蓝冲锋衣的科考队员正在绝壁间固定监测设备，他们背包上的太阳能板反射着光斑，像给古老的山体钉上星辰。更远些的河谷平地上，橘红色的帐篷群如同生长在草甸上的巨型蘑菇，探险队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，旗面上"神农架生物多样性研究"的字样时隐时现。

当苍鹰降至海拔两千米的针叶林带，树冠间闪过的荧光绿引起林石的注意。那是追踪金丝猴的科研团队，他们头戴的红外摄像机在枝叶间明明灭灭，如同悬浮的萤火。记忆忽然漫溯到三年前，他曾在古清生的散文集里读过类似的场景："追踪金丝猴需要模仿它们的啼叫，喉间震动的频率要与主峰的风共振。"此刻下方的研究者正以树枝敲击树干，模仿着灵长类的通讯节奏，惊起的松鼠拖着蓬松的尾巴跃向另一棵冷杉。

暮色漫过山脊时，苍鹰载着他掠过一片火山岩裸露的秃岭。月光忽然刺破云层，照亮了岩壁上斑驳的古岩画——那些模糊的线条里，既有类似金丝猴的图腾，也有手持火把的人形。小梦石忽然想起陈应松在《异兽志》中记载的传说："神农氏尝百草时，曾有白色异兽为引，其目如星，足踏祥云。"此刻借着月光，他看见岩画旁新刻的红色标记，那是现代科考队留下的经纬度坐标，与古老的图腾构成跨越千年的对话。

降至谷底时，火塘的炊烟正从吊脚楼的缝隙里溢出。小梦石望见屋檐下悬挂的腊肉在火光中泛着琥珀色，科考队员们围坐在火塘边，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光与松明火把交相辉映。有人在调试红外相机的参数，有人在整理植物标本，标本册里夹着的蓝色绿绒蒿，正是古清生笔下"生长在云之上的精灵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