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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。一干二净。
想起来是洗澡完收拾完把猫咪哄着上小篮子睡熟以后的事情了。那个时候已经是一个正常人躺在床上，老人家已经入睡，夜猫子正在狂欢的时间，沈霖犹豫再三，觉得还是给纪年发一个短信礼貌一些。
——纪先生您好，我是沈霖，我已经到家了。工作刚刚忙完，短信发晚了抱歉。
编辑完之后沈霖又反复的读了两遍，斟酌了一下用字（比如称呼叫纪先生还是纪年先生）之后，她点了发送键。
反正他还在画廊那边，等看到短信大概就是明天早上的事情了吧，到时候时间早晚什么的也会被轻易地忽略吧——沈霖这样想的时候，手机就”乌拉乌拉“的想起来。
她盯着手机，屏幕上的号码还没有被保存进通讯录里，这里骚扰电话又很少。
“喂。”
“你居然忙到这个点才给我发短信！”
“嗯……”沈霖几乎能感觉到电话那边青年的情绪，完完整整的。她拖长了语气词，然后慢慢道：“我真的不是故意啦，回来真的就忙工作来着。”然后忙着洗了衣服，洗了我自己，洗了猫咪，洗猫咪的时候我又被拖进去重新洗了一遍。
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，沈霖的小心脏就跟着吊了一会儿，在她反应过来自己干嘛这么提心吊胆之前，那边的青年就短促而傲慢的回道：“好吧。”
然后他继续道：“所以，”青年的声音软一点，“真的很忙咯？”
“是啊是啊……”沈霖忙不迭地点头。
“这完全不是你把我忘掉现在才想起来的理由！”声音又陡然拔高上去，青年的背景里很是安静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哪里来着，不过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过分大声，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的音量，似乎还稍稍压低了一些，“你不是对吻手礼印象深刻吗？这样还没有记住我吗，是我吻得不好吗？”——还是很认真的很探究的学术口气。
“不是！”毫不犹豫的否定之后，沈霖几乎不可抑制的回忆起来，认真弯腰行礼之后，青年抬头时那双银灰色的眼瞳，是完全认真的注视着自己。
“哦~否认的很快嘛。”
“好了，”沈霖说，“我要休息了，晚安。”
青年在电话那边笑了一声，沈霖几乎可以脑补出他嘴角弯起的弧度，然后他说，“晚安。”
嗯，感谢上帝，是个单纯质朴的“晚安”，不是“晚安我的女士”，“晚安我的爱人”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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