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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只官靴底下糊满了黄泥。
唐羽点了点头：“早。”
林放鹤笑了笑，说：“一早上起来，我出去转了转。多年养成的习惯，也是积习难改……”
“你为何没叫上我？”唐羽为了贪睡有点不好意思。
林放鹤却说：“年轻人觉多，我让你多睡一会。”
唐羽整理一下衣襟，问：“大人，咱们今天离开黄泥坡？”
“所有的证据，所有的答案，均已烟消云散。继续留在这、已没有任何意义。”林放鹤嘴角牵动了下，神色黯然，或许他想起了几天前亲密相处的同伴。
“朱遗尘向官军行贿这件事，也就这样算了。难道还任由梁总兵他们颠倒黑白、一手遮天？”唐羽犹有不甘。
林放鹤眉毛抖动了一下，说：“尸骨都化成灰了，所有的线索都被人为掐断。无凭无据，就算咱们想查，又从何查起。”
“那本丢失的账目是个关键。”
“但是它被那个玉萍带走了，下落不明。再说，就算账册出现，单凭这个就想扳倒梁总兵，也不是件容易事。”
“唉。”唐羽沉默了。
“别灰心……”林放鹤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缓声说，“还是那句话，天网恢恢、疏而不漏。一个罪犯只要他不停止作恶，多行不义，迟早有一天会落入法网。”
唐羽颔首：“我相信。”
“走，我们进去吃饭。”
两个人一同走入院内。
早餐比较简单，立冬煮了点粥，拌了咸菜，又炖了个萝卜豆腐。拿在桌上，抱歉地说：“缺油少盐，佐料也不全，你们凑合吃吧。”
林放鹤大口喝粥，吃着咸菜，说：“不错不错。”
瞧见萧掌柜没来吃饭，便关切地问：“萧老板有什么不妥吗？”
“无大碍，只是伤处发作，疼痛难忍。”立冬摇头，眼里有掩不住的担忧：“他让我告诉两位，不必等他，吃完只管赶路。”
唐羽脸上色变，惊问：“你不随我们一起走了？”
“我父亲如今疼得连腰都直不起，如何骑马？”立冬嘴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无奈。
林放鹤道：“我们可以给他雇一辆车子，慢慢行走也无妨。”
“这样岂不耽误了两位的行程。”
立冬垂下眼帘，轻轻说：“爹爹虽然脾气柔和，但为人却一向刚强，从来不肯拖累他人。”
唐羽急得不行：“那又该怎么办？”
“我爹说他养好伤，身体恢复后，再去找你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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